Uber入駐上海自貿區背后的中國本土化困局觀點
10月8日,中國專車行業罕見同時發生兩件大事:一是 Uber正式入駐上海自貿區,成立上海霧博信息技術有限公司,注冊資本金21億元人民幣,將在中國投資63億元。二是滴滴快的獲上海政府發放的網絡約租車牌照,系國內首家獲得網絡約租私家車許可公司。
不少人為此雀躍,認為中國專車行業的鐵幕終于被“合法”撕下一塊小口,漏出些許變革力量。但四川省委機關報《四川日報》一篇報道又讓幻象破滅:上海市交委向滴滴快的發放中國首個約租車網絡平臺經營資格證書,并不意味著網絡專車在全國都已合法化,成都的Uber、滴滴司機仍屬違法,被抓到最高罰3萬元。
由此可見,在專車政策尚未明朗的當下,一切喜怒哀樂皆虛無,老大哥仍在密切注視專車行業的一舉一動,就是跑到上海自貿區也沒有治外法權可言。專車不僅要與既得利益集團博弈,還要不斷試探公權力的忍耐底線,同時為未來市場備足糧草。
與易到,神州相比,滴滴快的在華最大競爭對手之一Uber有點等不及了,此次中文名從信達雅的“優步”,變成不知所云的“霧博”,從側面可看出Uber不滿中國市場現狀,以及遭到本土力量強力阻擊受挫后的焦躁。
盡管Uber一直積極尋求中國大陸合法化身份,但始終未果,陸續被廣州,成都等多個中國地方政府處罰。此番正式入駐中國上海自貿區,在華業務也已全部遷移中國境內的服務器上運行,徹底完成中國本土化步伐,中國也成為而其在美國之外唯一一家獨立公司。
“唯一一家”可看出,中國市場專治各種不服,谷歌,Ebay,雅虎紛紛敗退中國市場就是明證。2014年7月14日,Uber正式宣布進入北京市場,系其進入的全球第100個城市,而此時的中國打車市場早已是紅海一片。受制于外企身份,盡管獲得百度戰略投資,Uber在中國市場發展并非一帆風順,此次試圖以完全中國化的姿勢融入中國市場,被外界認為更多是為討好公權力部門監管需求,獲得合法化外衣,而不再是此前的野蠻式出擊。
Uber公司CEO卡蘭尼克曾多次談到:中國和世界其他地方太不一樣,除了政策限制,Uber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滴滴快的,以及背后投資方騰訊、阿里巴巴。
Uber自稱已經在積極準備材料,已備申請網絡約租車平臺的許可。不久前,由交通部正在牽頭制定的《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》,部分條款被傳出對Uber在中國發展十分不利,倒逼Uber加速中國本土化。
今年情人節,滴滴快的無預警合并,時至今日已發展成為集出租車、專車、快車、順風車、代駕、巴士等業務為一體的“一站式”出行平臺,幾乎成為中國”約車“代名詞,成為現象級產物,此次滴滴快的率先獲得網絡約租車牌照,顯示其已成為專車改革的試點樣板。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,滴滴快的很可能提前與各種既得利益部門形成某種程度合謀。而這種特權,顯然沒有Uber的份兒。
在市場布局領域,Uber并沒有多少優勢。對于Uber的低價戰略,上海市交通委主任孫建平用“低價專車要打擊”予以回應。他認為,對于運營平臺企業,不僅要有資質,更要有對車輛和司機的管理能力。網絡約租車,只代表專車,低價專車不包含在內,約租車的價格要高于出租車,但額度沒有確定,需要再協調。
中國約車軟件觸動太多公權部門既得利益群體,政府在平衡各方面利益以及維穩壓力下,不可能在短期內砸碎包括出租車司機在內的底層勞動者飯碗,甚至還要保護弱小勢力。專車要與這些保守力量博弈,需要有不少妥協空間。加上政府已經手握滴滴快的這一又紅又專的樣板工程,還有首汽約車、飛嘀打車后等各色“官方”打車軟件,作為外來和尚的Uber,此次改頭換面念起來本土經,能獲得官方多少信任和授權,是個大大的問號。
外資銀行入華境遇可為Uber提供參考。花旗,渣打,匯豐等外資銀行入華多年,當下還是定位為服務中高端客戶的私人銀行。究其原因,除了政策限制,他們已無力再與中工農建等本土銀行競爭,尤其是在布局廣大城鄉的零售領域。
此外,面對中國專車市場已出現類“托拉斯”壟斷的非公平市場競爭現狀(滴滴快的占據約90%市場份額),Uber如何在取得官方信任和討好市場之間尋求微妙的平衡,不僅要求Uber中國團隊具備高超的市場策略,還有厚黑的政治智慧,這些顯然不是Uber中文名從優步變成霧博,以及入駐上海自貿區就能找到解決方案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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